进入七月,昆明天气已然变得不那么干燥,林木舒润,花草芳香。七月的一个午后,雨歇之际,我们带着期待走进位于俊发新螺蛳湾商贸城的“木渣”工艺品店,去寻觅一种独特老木文化。
“木渣”
昆明文艺青年的打卡圣地
“木渣”创始人孙嘉传说,木渣字面意思有几分废柴意味,实际上不起眼的木渣边角料重新拾掇拾掇,拼拼整整,便能给予它二次生命,使渣不再渣。用“木渣”作为店名,一方面蕴藏着孙嘉传的初心,另一方面,也颇有几分玩味的意思。
“木渣”如闹中取静一般,藏于俊发新螺蛳湾二期15区5楼2街。
店面约300多平方,采用空间套空间,“回”形布局。店里被各式老木艺品、旅游工艺品塞得满满当当。
靠“木渣”招牌处,孙嘉传布置了一个小型风水池,池中雾气氤氲,电力驱动一个小型水车,水车转一圈,便发出“当”一声,像木棒互击之音,又如寺院木鱼声,倒给整个店平添了几分空灵和神秘感。
“木渣”二字阳刻于一根硕大的木柱上,非常醒目。孙嘉传说,“木渣”2005年前创立于老云纺,老云纺拆了后,就搬来螺蛳湾,经营至今。眨眼14年过去,当下的“木渣”已成昆明文艺青年及木作者顶礼膜拜的一处圣地。
孙嘉传是典型“80后”,农村出身,早年成名。
他头戴鸭舌帽,微卷的长发很随意地扎成马尾,上身着麻质长袖衬衫,下身穿一条洗的泛白牛仔裤,艺术家气息扑面而来。
300平方的店面,孙嘉传可用来布置老木艺术品的空间就很有限。可他还是将大量车轱辘轴心改造的台灯、木磨盘改造的茶桌面搬进了店里。
他不到40岁,却喜欢一切老的木头,且自称木渣,认为自己老木已然合二为一。而“木渣”店里的老木工艺品,不过是其上千吨老木藏品中一小部分。
他自豪地说,用大货车装,老木能装一千车,有上万吨。一条猪槽船、一把木楼梯、一个车轱辘、一块风化的老木料,经过创作,可以成为一方茶台、一个柜子、一把椅子、一张桌子、一席床。
在“木渣”店内,老木艺品跟新式旅游工艺品,在一个空间里竟呈现出了一种出乎意料的和谐感,甚至相得益彰。
店内,老油灯、木质车轴做的台灯、陶罐、木磨盘、船筏板、风车、耕具、木质门窗等随处可见。
孙嘉传说,这些都是小件,大件都没能搬来。
此前,他从泰国以300块钱一个的价格收了大量的木质车轴。这些车轴木质硬,掏空加以改造成台灯,便自成风格,还略带一丝神秘色彩,文艺女青年或民宿主人则特别钟情,常买回去布置卧式或者厅堂,“往往布置一盏这样的台灯,便能拉升整个民宿格调好几个档次”。
17年前,孙嘉传从工艺美术学校毕业。从学校出来,孙嘉传给官渡区的小老板画过脸谱,自己也创业画过皮画(重彩画),做过手工艺品,最后才走上了一条与老木相伴的道路。
如今,孙嘉传买老木的足迹遍布湖南、贵州、广西等省及缅甸、泰国、印度等国家,还在多处建立了收购基地和存储仓库。
孙嘉传出发前,常会先打探多个老寨子盖新房的“据点”,再叫上兄弟伙,开一辆旧式货车,摇摇晃晃就下乡了。旧屋一拆,很多老木便成了“废料”,便是传统意义上的木渣。孙嘉传带着一干弟兄上门收,也非见料就收,得看木质及可改造空间,他进山收料,都带着创作的眼光,像是一个导演去茫茫人海中选主角一样,“收料,也是一个创作的过程”。
“废弃木料,都是些不要的东西,村民倒很乐意奉送。为了答谢,有时我也会买上几斤五花肉、带上几瓶酒,或买几个塑料盆等日常生活用具作为答谢。”孙嘉传说,村寨里的一座旧屋,百分之八九十是用松木作为原材料,剩余的百分之十是好木料,而这部分多来自村户家建盖的猪圈、牛圈、马圈等。为此,孙嘉传没少进牲畜圈。
老木买回来,得二次创造,创造过程讲求元素搭配合理,否则,老木就失去了那份老的价值和岁月的味道。
孙嘉传的理想,就是立足“木渣”,最终把这些散落在民间的老木器和老物件从打捞出来,进行归纳、收集、整理、展示,根据各自木料的特点,重新改造,以赋予它二次生命。
“新螺蛳湾这家‘木渣’,我们要一直开下去,哪怕有一天这家店不那么赚钱了,我也会让它作为我的根据地、出发点存在下去,因为,这是我的初心所在。”孙嘉传说。